第(3/3)页 嬴疾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番,问道:“你是稷儿。” 秦王稷点了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 “我记得稷儿这么高的时候,被送去千里苦寒之地,燕国。”嬴疾忆往昔,感慨万分,用手比划道:“没曾想到稷儿会成为秦王的王。” “稷儿能够成为秦王,皆是赵君和燕王之功。”秦王稷又道:“稷儿一直想来看叔父,奈何叔父总是避不见客。” “秦国内乱,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怎有脸面,位立高庙。”嬴疾问道:“秦国征战沙场,不惧诸侯。奈何长达三年的动乱,伤了元气,动摇国本。稷儿将秦国治理很好。你父兄在天有灵,也该欣慰了。” 秦王稷愧色道:“稷儿治国多有不足,还要叔父多多指点才行。” 嬴疾问道:“不知稷儿,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。” 秦王稷求教道:“请叔父助我一臂之力。” 嬴疾摇头道:“我已经是糟老头,征战沙场是你们年轻人的事。我能够再此安享晚年,足矣。” 秦王稷对这个叔父的性子了解并不多,但还是不敢用秦王的身份命令他,语调谦恭道:“稷儿,心中有惑,请叔父指点。” 嬴疾问道:“秦王不必拘泥,有何疑惑,尽管说就是了。” 秦王稷见叔父有意指教,忙道:“叔父,我年过二十又一,却不能亲政。政由母出,实乃男儿之辱。我如何才能亲政,做一个真正的秦王。” “稷儿,想要亲政,这是好事。但你母亲势大,她是不会让你亲政的。”嬴疾见秦王稷稚嫩的脸庞,彰显楚不甘,谆谆告诫道:“稷儿,羽翼尚未丰满之时,切不可与你母亲产生冲突。你母亲的手段,我不说你也知道。” 秦王稷吞了一口唾沫,问道:“叔父,我母后真的心狠歹毒吗?” “惠后被诛、武后被驱,你的兄长惨死,这些是出自你母亲之手。”嬴疾冷笑道: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还要我说吗?” 秦王稷辩解道:“母亲时常说王位是冰冷的。坐上王位的人,注定是要血流成河。” “何来的谬论。”嬴疾瞪了他一眼,“你父亲继位,何曾杀了他的兄弟。你哥哥继位,可曾有杀他哥哥弟弟吗?” “这…”秦王稷答不上来。父兄继位,何曾屠杀兄弟。 “这个狠毒的女人,屠戮我嬴姓子孙,却还…是啊!我当初为何不…”嬴疾惨然道:“稷儿,你要当王,就不能走到你母亲的对立面。你母亲,没有亲情。你若走错一步,她不会对你仁慈。” 秦王稷有些害怕,“叔父,我该怎么办。” 嬴疾淡淡道:“送你两个字...隐忍。” 这两个字让秦王稷想到了燕易后和燕王职。 秦王稷冷静下来,问道:“楚王送太子前往齐国为质,叔父,可有办法破解之。” “这有什么难的”嬴疾淡淡道:“楚王可以派人前去齐国为质,你也可以派人前去齐国。” 秦王稷心领神会,豁然开朗,抿嘴道:“叔父说得不错。楚王将太子送去齐国。我也可以派人去齐国为质。一来,消除威胁我的人,二来还能树立我的威望,巩固地位。” 嬴疾什么也没说,秦王稷领悟了话中的精髓,笑道:“秦王想要打压你母亲的势力,自己之力不行,何不请齐国相邦田罂之子田文为相。” 秦王稷眸色明亮,“我请齐人为相。既可以借助齐人打压母亲的势力,又可以交好齐国,离间齐、楚。” 秦王稷还想说点什么,嬴疾却呼呼大睡。 秦王稷得到自己想要的,行礼告退。 嬴疾闭着眼睛道:“稷儿,我死之后,将我葬在渭水南边章台之东。” 秦王稷问道:“叔父死后,应该葬在王陵。” “我没有阻止兄长的子嗣,惨遭屠戮的悲剧发生,有何脸面面对你父亲。我这样的人,岂能葬在王陵。”嬴疾神色凄然,“百年之后,将会有天子的宫殿,与我为伴。此地,才是我归属。” 第(3/3)页